皮伊皮

凶手本尊终于出场了......总攻大人打酱油get！

巴蒂叔叔那个梗来自442的采访；大部分资料来自罗马论坛

主CP：MS，NT，BR，PD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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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.

“所以，这就是卡萨诺留下的信？”安布罗西尼皱眉问道。

因扎吉耸耸肩，“他要么是个疯子，要么就是故意给我们下套。”

“那时我们在他房间里找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，除了这封信。也许这就是留给我们的。”舍瓦点头附和。

“你们觉不觉得...这个卡萨诺做事的手法像是训练过的？就像他知道我们会读这封信一样。”

舍瓦和安布罗西尼都没有说话，他们不能否认因扎吉的想法。

“但他行事非常莽撞，Andriy你看过现场，你知道他应该是突然起意杀害对方。”因扎吉揉揉太阳穴。

“还是看看Andrea的二次尸检报告吧，”安布罗西尼也一声长叹，“别说咱们了，连他最近睡觉都少了许多。”

舍瓦再次展开这封信——现在几个人都能背诵其中的内容了。

“夫人，谢谢你的招待。我本想见到你再走，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去热内亚的火车一样糟糕，还好我的情况也和那时一样，但……”

他得承认自己对安东尼奥·卡萨诺一无所知。

又一天下班后，舍瓦收拾着自己桌上的档案。大家都付出了大量的时间，可案子还是进展缓慢，甚至比不上一年前的进度。最近因扎吉常常去找Rui—他的压力和自己比不相上下。舍瓦想着，还是忍不住瞄了眼马尔蒂尼办公室紧闭的门。开案一个月了，他们之间交流少了很多，甚至连派给他的任务也变少了，舍瓦把这理解为Paolo的回避。那个下午他似乎搞砸了什么，他能从Paolo的眼神中感受到这一点。不安的同时，他也感激着Paolo的体贴。在为这桩谋杀案找回断了一年的线索时，他确实没有精力再去处理其他的人事。最近阿布拉莫维奇先生的晚餐邀请他也都回绝了。

可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告诉舍瓦，他一点也不希望Paolo对他这样客气又冷淡。他希望每天多见到Paolo一点，多和他聊一点。

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舍瓦抬头看看表——又是去酒吧接因扎吉的时间了。一个小时前因扎吉撂下一句“记得来接我”就离开了办公室，而舍瓦早就不用他说也知道该去哪儿了。

出乎他意料的是，这次因扎吉并没有在吧台喝得烂醉。正相反，他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小桌边，跟前摊开了一个笔记本，里面花花绿绿的写了许多东西。看见舍瓦，因扎吉抬起头。他眼睛亮晶晶的，一看就没喝酒。

“Pippo，我以为最近你打算戒酒了。”舍瓦坐了下来，看到那封信的复印件也在这儿。

“开什么玩笑，我们现在正是喝酒的好时候，因为我刚刚有一个重大发现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们抓不住卡萨诺，是因为我们太蠢了。”

舍瓦愣愣地看着因扎吉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句话。

“或者说，这个家伙太聪明。他以为他在跟我们玩游戏，或者他以为他有能力这么嚣张。但很遗憾，现在游戏结束了。”

“Pippo，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“Andriy，”因扎吉嘴角扬起，笑得像个投飞镖刚刚中了十环的孩子，“干这行这么久了，你有没有发现，人是不会变的，我们都对一些东西上瘾。像你，别摇头，你喜欢Paolo可瞒不过我。而卡萨诺，他对一些东西格外狂热。”看着舍瓦憋红了脸想说点什么的表情，因扎吉安抚地拍拍他的肩，“你听说过A.S. Roma吗？”

在酒吧见到巴蒂斯图塔警官时，舍瓦还是有些惊讶的。他不知道干花是怎么做到把国际部的人拉过来帮忙的。直到对方对他说出Rui的名字时，舍瓦才想起来他们两人的关系。

“这算是一个私人的帮忙，虽然花了不少时间，但我在罗马的时候也算Francseco的相识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巴蒂斯图塔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温和了不少，神情在舍瓦看来甚至和Rui有些相似。他也想起来，托蒂刚刚被谋杀时，巴蒂斯图塔确实是来做过笔录的。

“是Rui发现的，他读过一些罗马队的资料。我们一起研究了很久，这大概能向你解释为什么最近下午我总是不在我们的办公室。”因扎吉笑着试图捏舍瓦的脸，被躲开了也没有太在意，“我本来想问Mone的，可他偏偏是个拉齐奥球迷，幸好Gabriel有一些罗马球迷朋友。”

巴蒂斯图塔笑了笑，一边把文件递了舍瓦，一边念了出来，“今天路上简直就像去热内亚的火车一样——1942年11月8日，罗马队去热内亚比赛的火车和另一辆撞在一块儿，还好没有球员受伤。”

“…….我像达贾蒂一样愤怒。”因扎吉接着念了下去。

“1943年意大利杯半决赛，都灵进了反超比分的第二球，边裁判断越位后又收回意见—那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7分种。罗马球员达贾蒂在边裁背上踹了一脚。”

“别着急Andriy，我们快念到他露马脚的地方了。”因扎吉得意地挑挑眉，“…就是这里，听好了——我很喜欢现在的新工作，他们都说我像’金头’一样，下一个一月大概会一切顺利，我可以再上一个台阶。那时候我会把你提起过的电费交给你。”

巴蒂斯图塔看着因扎吉，也笑了起来，“他确实不该犯这个错，总有人和他一样死忠——’金头’加利，在罗马待了5个赛季，帮助罗马1952年赢得乙级联赛冠军。”

“这个家伙一定是疯了…”舍瓦不敢置信地盯着因扎吉和巴蒂斯图塔。

“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，这些像是他爷爷才会知道的故事。” 因扎吉抿了口酒，把另一杯递给了巴蒂斯图塔，后者接过一饮而尽。

“可我们查过，卡萨诺的父母都是巴里球迷。”

“但你别忘了，这家伙十几岁就跑到罗马，遇到个罗马专家也没什么奇怪的。”因扎吉说道。

“他确实碰到了一个罗马专家。”舍瓦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，不再说话。

因扎吉也沉默了。他们都想起内斯塔说过的话：卡萨诺的枪法是托蒂亲手带出来的，在出道前他甚至就住在托蒂家。

托蒂对于卡萨诺曾经亦师亦友，可最终两人的结局如此惨烈。

“Gabriel，你见过托蒂，他是个怎么样的人？”因扎吉侧过头问道。

巴蒂斯图塔沉思了一阵，回忆着往日的情景。

“那时警局向射击馆借了些人。作为枪手，Francesco思考得很快，对手想要破译他几乎不可能。我和他搭档过一次，他让我用机关枪用得膝盖痛，”巴蒂斯图塔不自觉地笑出声来，可他的笑容很快就变成了苦笑。他仰头又喝了杯酒，继续说道，“Fran是个地道的罗马人。听说他也要来米兰时我很惊讶，但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些。”

“所以我们不应该放过这样的机会。卡萨诺这个家伙根本本性难移——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杀死托蒂，就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去看罗马的比赛。”

“人是不会变的。”舍瓦点点头，若有所思。

“你们打算去罗马的酒吧找他？Fran过去提起过他们常去那些酒馆。”

“不，”因扎吉摇摇头，眼中亮得几乎要嘣出火星，“一个自以为是的聪明人、一个嚣张到敢在信里给警察留线索的杀人犯，Andriy，你想想他会在哪儿看球？”

“说真的，虽然他们最近三连胜，这个赛季的罗马看上去可不怎么样。”舍瓦挤在摩肩擦背的人群里，右手努力地把羽绒服拉链再往高拉一点，左手死死拽着因扎吉的大衣袖口，生怕一会儿被对方丢掉。“为什么那家伙不能是米兰球迷？我都快看了半赛季的罗马比赛了。”

“小声点，Andriy，当心你把他吓跑了。”

舍瓦用力扯了扯因扎吉的袖子，对方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。

“你又想去厕所了？下两层楼左拐。”

“不，我只是再跟你确认一遍，看看这里有多少人！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在球场里找到凶手吗？”

“Andriy，你要相信我的感觉，他总会出现的。有时间的话不如关心下我们怎么在积分上超过尤文。”

“至少欧冠我们还好啊——”看着因扎吉阴晴不定的脸色，舍瓦还是识趣地停止了自己的嘟嘟囔囔。他们都是米兰球迷，当然不会支持罗马尤文中的任何一方，但因扎吉对尤文格外敏感。再一次，舍瓦把这归结于他和都灵警局关系破裂的事，虽然因扎吉还是不大愿意提起。他心想下次见到皮耶罗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清楚。

但不管有多关心比赛，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完全放在了观众席上。他们分头往看台两边走，试图从叫喊着、扭动着的球迷中找出那张熟悉的脸。过了一个多小时，舍瓦的耳朵都快被罗马球迷的口号声震聋了，在上半场尤文11号进球时尤其如此，但除了眼前大片的红色重影他一无所获。

“Pippo你那边呢？”

因扎吉摇摇头，他的大衣像是被汗浸湿了一样。

“你真的觉得我们今天有运气——”舍瓦话还没说完，就又被一阵人浪几乎掀翻在地——尤文图斯又进球了。

“我觉得他们今天恐怕要进不止两个。”舍瓦被因扎吉拉起来时，喘着气说道。

因扎吉不理他，侧着头出神。舍瓦有些无奈地继续说下去，他试图让因扎吉明白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。他们应该回去请求更多资源，尽管被批准的可能性机会为零......

因扎吉的身形突然定住了。他张望着左边，又极力侧头看了看。他像是确认了什么，拉着舍瓦就往那个方向冲。很快舍瓦也看到了，一个中等身高的年轻人，中分的短发垂在两边，五官俨然就是他们在照片上看到的人。他们很快到了他跟前，因扎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，舍瓦不会看错这样一双眼睛，他就是安东尼奥·卡萨诺——

看台上穿来地动山摇的嘶喊咒骂声，仿佛整座奥林匹克球场都在晃动。有那么一瞬间舍瓦眼前晃过无数红色的剪影，从人群的怒气中他猜测尤文图斯很有可能又进了球，可很快他就意识到卡萨诺已经挣脱开了因扎吉的手臂。这个进球帮助了他逃跑，而他们和罗马球迷一样惊怒。舍瓦和因扎吉喊叫着挤上楼梯试图追上卡萨诺，而后者早已跑到了看台出口。

他们绝对不能让卡萨诺跑掉。

卡萨诺的身手显得极其灵活。即使在球场里的台阶走道上，他的速度都没有慢下来。在第三次拐弯后，舍瓦和因扎吉失去了他的踪影。

”怎么可能？他一定是从这儿下来的！我明明跟你们说过的！”看着不断摇头的警卫，因扎吉几乎要咆哮了。他们都不敢相信，几乎就要捉拿到手的犯人，居然就这样轻易地跑掉。

“保安一定会看到他的...除非...Pippo，厕所！我们刚刚路过厕所！”

厕所里空无一人。和球场上的吵闹完全不同，四周只回响着他们的鞋踏在有些潮湿的地面上发出的声音。舍瓦向因扎吉点点头，踹开了第一扇门——卡萨诺不在里面。他抬脚去揣第二扇时，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了，接着他被摁着后脑勺狠狠撞在了门板上。舍瓦坐倒下来，他听到因扎吉的叫喊声和渐渐跑远的脚步声。他忍着痛站起来，也追了出去。还好他看到保安们也从另一边围了上来——很明显卡萨诺将无路可走。

卡萨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。他站在楼梯口，似乎犹豫了一下，但在舍瓦过来之前就跳了下去。他左腿传来一阵剧痛，但也顾不得了。卡萨诺尽量站了起来，冲向他附近的唯一一条通道，球场入口。这是这个晚上他犯的最后一个错误。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，他就被原本预备出击的尤文门将撞倒，倒下的瞬间他甚至感觉对方摸了把他的下巴。他喘着气试图站起来，但很快在球场里漫天嘘声中再次倒在草地上。已经迟了——他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对方门将背后的1号，计分板上的4：1，以及向他走来的球场警卫。